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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人的悲剧:信仰坍塌

黎学文

去年在成都秋雨教会慕道的时候,和小琼姊妹的父亲刘伯常有交通。老人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年逾九旬,笑起来却如孩童般纯真。他出生于民国的中医世家,清水袍哥之后。青年历经战乱,鼎革以后,响应号召,由蜀入黑,参加抗美援朝,在酷冷严寒之地,饱尝艰辛。他曾是郭沫若的崇拜者,为《女神》的气魄所折服。文革后,对毛和体制开始有很多反思。晚年常翻看老右派们的诗文,颇有认同。刘姊妹信主之后,曾多次和弟兄姐妹火热向老人家传福音,甚至传道人带着他做了决志祷告。他也承认自己是罪人,然而终究还是不信。他曾跟我坦言:基督教是好的,但教会是一个组织,他从毛时代过来后,已经不想进入任何组织了。老人直到去年不幸去世,也终于没有迈入福音的大门。

前天夜间失眠,收听张起弟兄在其父张先达老人追思礼拜上的发言,本欲让自己缓缓睡去,可越听越兴奋。当张弟兄讲到老父亲看到王怡牧师和儿子为成都良心犯发声的照片,张父颤巍巍的拿出几百元钱,叫张起转交给良心犯妻子,并一边对儿子说:你可千万别参与啊!张起弟兄平静的讲述这段往事,而我突然大受触动,泪水夺眶而出,瞬间布满脸庞,一股巨大的悲悯扎心涌来!我仿佛触摸到一个在毛时代历尽苦难的老人的灵魂,他的良善,他的不甘,他的恐惧。

如张起弟兄的描述,他父亲经历了少时望族世家的孤独,五十年代上了华西医大本科,由此热爱毛,随后却是几句真话被打成右派,发配至偏远底层之地苦熬二十余年。文割后落实政策又开始寄希望于邓,八玖之后再度迷惘,人生目标转向对儿子的寄托,然而张起弟兄又走上一条追求公义最后信主的道路。老人一生跌宕起伏,灵魂飘零,信仰几度破产,直至去年因疫去世,也终于没有认同儿子的信仰。

十年前我在京城做出版时,认识了前央视名主持人王利芬的父亲王伯,老人家当时年过八旬,罹患癌症,病痛之余,酷爱读史,我在他阔大的书房客厅,看到他案头摆放的都是港版的《王力回忆录》、《邱会作回忆录》之类党史著作。王伯少时跟随游击队,由红小鬼而成局级干部,后以离休养老,生活优渥,然谈及人生信仰,我问他:你知道他们现在变成这样,后悔当初干革命吗?王伯凝眉深思,缓缓的回答道:我还真后悔。

这三个老人同为一代人,民国生而后追随红色体制,晚年虽均有不同程度反思,都生活无虞却信仰破碎,以致于去世前都没有找到灵魂归属,在没有盼望中陆续离去。毛时代以来的无神世界坍塌后,他们再也无法重建信仰,他们也曾听过福音,但终于頑梗的进行了抵挡。历次运动带来的苦难与反思并没有升华为他们的灵魂救赎资源,深深的恐惧已结冰为他们内心的高墙,阻碍了他们信仰崩塌后的重建与飞跃。这真是莫大的悲剧。

这样的悲剧又何止是他们这一代人的悲剧呢?七十余年的无神洗脑已抽空了几代人的灵魂,大地上飘荡呻吟的都是没有盼望的不信任何东西的肉体。在这个撒旦劫持的国度里,他们之后的几代人,又何尝不是继续辗转、坑陷于信仰坍塌的泥潭里?也许不久的将来,反人性的制度会土崩瓦解,可神的国的降临,又需要多少代信徒的努力呢?

2023年11月27日凌晨于武汉


#中国向何处去 读过几乎全部志永的文章,个人认为志永的这份上诉书是他的精华,是他被无辜重判的悲愤啼血呐喊!是一篇写得很棒的讨专制檄文!强烈建议大家以各种可能的方式分享给国内正在觉醒,但还不敢使用推特,看不到志永文章的人!

中国向何处去?——中国公民许志永上诉书 cmcn.org/archives/55286


这样跟衣服过不去的伟大传统一直传承到1876年。这一年,日本公使森有礼会见李鸿章。李鸿章见森有礼穿着一身西服,大为鄙视。李说:贵国舍旧服而效仿欧俗,不觉得可耻吗?森说:毫不可耻,反而以此变革为荣,凡欧美有长处,我国均取之为己用。李说:衣服制度,乃是人们追忆祖先遗意之所在,子孙宜引为贵重,万世保存。森说:不,之前效贵国之服,宽阔爽快,但勤勉工作的人穿起来不方便,时代在进步,我国擅于学习一切进步的东西,我们的变法要彻底。

李鸿章觉得对面的日本人是个神经病。1885年,伊藤博文与李鸿章也有一次会谈,又谈起相同话题。李鸿章与伊藤博文惺惺相惜,但坚持只学“器物”的李鸿章唯独在服饰、文化、制度方面大不以为然。

大家知道:十年后,甲午战争,大清完败。

最后,回到现实中的“伤害中华民族感情法”。我不喜穿和服,但也不觉得谁穿了件和服就能伤害到我。CCTV几乎所有摄像器材、转差设备都是日货,要禁,新闻联播怎么办?日本人发明的卡拉OK、方便面要不要禁,红旗轿车里日本零件要不要禁,中国潜艇里的三菱空调要不要禁……再往后,宁肯憋出膀胱炎也不能伤害民族感情使用TOTO,上街都穿着尿不湿……对了,尿不湿是日本发明的。到最后下令,满大街的日本料理必须全部改名“料理日本”,源自日本的“派出所”全改名为“六扇门”……才够爱国。

开始是禁衣服,后来一定会禁内裤。说起内裤,我是某种程度承认世上存在民族感情这东西的,但情感这东西很珍贵,情感就像内裤,细心呵护,但别随时穿在外面,那样子看上去像在扮超人。

李承鹏/文


最新文章《情感就像内裤,但别穿在外边》

李承鹏/文

又到了中华民族感情很容易就被一件衣服伤到了的时候。

其实我只是想讲些故事:

1876年,牛逼哄哄的大清被洋人打得傻逼呵呵趴地下出翔,翔着翔着就突然想起:咦,英国人不愿跪着接受我的战败书(对,大清皇帝就这个奇葩战败逻辑),但对等互派公使也不错啊……就派郭嵩焘去英国当公使。郭嵩焘进士出身、南书房行走、前途似锦,关键脑子不像脑回路被裹脚布堵死的那些大臣。他知道,大清崛起不是学技术这么简单,还得学习别人的文化。

有一天,英国人邀他参观炮台,台上风大,英国人见老郭衣着单薄,顺手把自己裘皮大衣给他披上。这事儿就炸了。郭嵩焘有个同事叫刘锡鸿,大家知道,能害你的基本不能是对面硬刚的敌人,而是身边同事、同学、哥们……他密奏一封“游甲敦炮台披洋人衣,即令冻死亦不当披”,翻译成大白话就是“郭嵩焘居然不顾中华民族的感情,穿洋人的裘衣,这是冻死也不能穿的啊。”

幸好李鸿章苦苦力保,穿了裘衣的郭嵩焘才没被穿上囚衣。过了一段时间,老郭去巴西使馆参加活动,巴西国王进场时人们站起身鼓掌。老郭也起身跟着鼓掌。又被刘锡鸿告密,罪名大意是“有伤中华民族感情的举止、行为”。再后来,郭嵩焘受女王之邀赴白金汉听音乐会,他学习洋人样子拿起节目单看,刘锡鸿又密奏:郭嵩焘居然传看有损大清国精神的物品——音乐节目单。大家知道,郭嵩焘最后结局是,回国、被骂、被那些伤了民族感情的人们骂得郁郁而终,坟都被掘了。

可见中华民族容易被伤害感情是有悠久历史的,穿一件外国衣、为外国人鼓一次掌、看一张洋文节目单都很容易锋利划破拥有“中华民族精神处女膜情结”忠臣们脆弱的心。古怪的是,直到1902年梁启超才首次提出“中华民族”这概念,那之前尊崇的是哪一款民族精神?

对了,李世民的奶奶是鲜卑人独孤信的女儿,母亲是鲜卑人窦氏至少是鲜汉混血,李世民的结发妻子长孙皇后源自鲜卑拓跋氏。

大唐盛世靠的是包容,不是抓卖国贼。大唐艺术巅峰《霓裳羽衣曲》并不是纯Local作品。《唐会要》记载:天宝十三年,太乐署将“婆罗门曲改为霓裳羽衣”。婆罗门曲就是天竺流传过来的乐曲,那会儿大唐满大街都是异域音乐,皇室带头包括李白在内的一大票诗人都是外国音乐的迷弟……人家那东西好听好看啊。可要是把唐朝换成红朝,联合创作者唐明皇和杨贵妃就是用阿三音乐伤害了中华民族感情、败坏中华民族精神的罪人。阿三至今与中华有领土争议,是不是该责令陕西省歌剧舞剧院停业整顿禁演该汉奸剧目,剧院门口铸唐明皇、杨贵妃这对奸夫淫妇下跪铜像,让大爷大妈们没事儿就排队去吐一口浓浓羊肉泡馍味的爱国口水。对了,有人说羊肉泡馍最早源自中亚食品,改成小米粥吧,这东西是咱原产。

大家知道,这两天出台了一款治安草案,“凡穿戴有损中华民族精神和伤害中华民族感情的服饰、标志,传播、宣扬有损中华民族精神和伤害中华民族感情的物品和言论,都要被抓起来并罚款”……这是一个文盲提议,是对人民耍流氓的法案,其精神状态很像一个小心眼老公觉得老婆哪哪都有可能出轨,于是很不体面地把油腻家暴家规贴在了小区大门上。

见到很多专家、学者勇敢站出来,批评这个草案“很难定义,很难实操”。其实我认为这也有点怪怪的,如果很好“定义”便于“实操”就可以抓人吗?相当于哪天出台一个“为了空气质量今后只许用一侧鼻孔呼吸法”,这就不是不好定义、不便实操,根本就是一个王八蛋规定。

“伤害中华民族感情法”——你吃特供时,想不起和我们是一个族,你住高干病房时,想不起和我们是一个族,你把子女弄到长青藤住尔湾豪宅开法拉利时想不起和我们是一个族,平民穿件和服拍照,买个日系车代步,夸一句日本食品安全,你忽然就想起我们是一个族。这很难不让人认为你在用“感情”牌镰刀想深化割韭菜。至于伤害,我认为最伤害中华民族感情的,难道不是那些揣着瑞士银行黑金卡、美国绿卡,人模狗样坐在人民大会堂举手决定着中国人命运的那些外国人爹妈吗?末了还爱说那句“我一生的追求就是为人民服务”。

众所周知,公仆在房价、股市、免费医疗、公平教育方面一直不太重视中华民族感情,可你要是夸国外做得好,此时公仆就严禁你伤害中华民族感情。中华民族一会儿是全世界最坚强不屈最充满定力的族,一会儿又成了一件外国衣服都能勾搭到邪路的族。所以,设定这个族,就是背锅族,只是为了方便公仆“为人民服务”。

算了,我还是讲些故事:

我童年时住在成都大慈寺和打金街交叉口,就是现在号称全地球俊男靓女密度最高的太古里。可那时此处流行剪裤腿,只要路过的谁裤腿紧身了些,或者率潮流之先穿喇叭裤,一群大妈就会冲上去把迅速裤管剪开,刀法犀利准确,活像南海鳄神。还开现场批斗会,要“消灭封资修”。居委会主任秦德玉(音)总是声色俱厉举着个红漆刷了的纸糊喇叭对着路人们大喊:苏修要打过来了,美帝也要打过来了,这裤子是人穿得么,还要不要活……喊着喊着,秦德玉就会流泪,就会哗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件血衣。这件血衣据说是她小时候替地主家推磨时,因为打嗑睡,被吊打得全身血淋淋才留下的证据。

这件血衣我自然是很熟悉了,它仿佛是前太古里时代一个伟大的政治图腾,只要有人穿小管裤喇叭裤,这件血衣就会哗地如约出现,飘扬在成都湿乎乎的风中。如约出现还有秦德玉声泪俱下的“苏修要打过来了,美帝要打过来了,还要不要活”。这让我从小就觉得穿什么裤子实在跟能不能活下去大有关系。直到成年我还有这糟糕的心理映射,走在全国范围无论是青年路服装一条街,还是荷花池批发市场,目力所及,内心便有一个剽悍大妈的声音挣扎大喊:小管裤是苏修的,喇叭裤是美帝的,还要不要活!

所以我不爱逛服装店,我差点落下病根。直至长大,读了些书,才知道这是图形恐吓法,利用某种图形与恐怖事情的强行关联,让人们不知不觉就被洗脑就没由头仇恨某些人。划时代的悬念大师希区柯克就常用这一招,在《蝴蝶庄园》里,他常让女主看到一张在风中飘动着的窗帘,而这个窗帘背后一定有个恐怖故事,此时表情像僵尸的女管家就会出现……

好像有些跑题了……秦德玉大妈最后的结局是,有人揭发她那件血衣是假的,是用红墨水染上去的。我们那条打金街上住着刘文彩一些家人,这个家族平反后,一个婆婆终于站出来说,秦德玉从来没在刘家做过工,刘家也从来没有毒打过做工的人。

秦德玉大妈从此消失了,那条位于北打金和大慈寺交汇的街区,再也见不到她率一群大妈神风般冲上去剪人的裤腿,那件高扬的血衣也不见了。后来太古里开始修建时,辗转传来消息,秦大妈随远嫁美国的女儿,在加州养老了,身体特别硬朗,整日穿着运动鞋和牛仔裤,率另一群大妈在湾区的广场大跳中国广场舞,狠狠伤害了一下美利坚民族的感情。

还是回到大清。总之,我们这个伟大的、战无不胜的民族却总会被一些不起眼的器物伤害到感情,可能绝世高手都有一处为人不知却又极其敏感脆弱的罩门。像刀枪不入的义和团发现路人身上揣了一支铅笔、两根火柴、几张洋纸就会发疯,不剁了别人全家自己就不能活。像“端佑康颐昭豫寿恭崇熙配天兴圣显皇后”这威风凛凛名号的慈禧也怕火车惊了龙脉,逼得李鸿章修好铁路后却只能用马来拉车头……对了,这也是电影《让子弹飞》开头的寓意,县长坐的火车却是几匹马在前面拉。

一个车头惊了大清的龙脉,一件衣服伤了中华民族的感情,所谓“惊了大清的龙脉”,现在的学名叫“伤害中华民族的感情”。这个国家一直没变。当初大清满朝文武反对修建电报系统怕惊动了龙脉,有一天日本人攻打琉球时,琉球原住民只得先是乘船后又骑马再后还腿了好一会儿,延误好一阵儿才报告给宗主国,等大清反应过来,琉球已丢了(你说到底谁在卖国)。

李鸿章痛定思痛,好容易才说动朝廷修建电报系统。但中央规定电报只能从天津修到通州八里桥,因为进京城进紫禁城会惊了龙脉也会伤害老百姓感情。可以想见那个好玩场景:中堂大人啪地把电报发到通州八里桥,那边必须得有个马拉松选手等着,拿了电报就一路跑啊跑,相当于油电混合驱动……这个油电混合的电报系统,途经僧格林沁与英法联军最后决战之地,泥土之下,是十七年前挥舞原始马刀死于先进线膛枪下的1.7万蒙古骑兵尸骨,天空之上,飘扬“黄金家族”传承下来那杆染血大旗,还有最后一个蒙古战士僧格林沁的怒吼,“巴图鲁们,杀洋鬼子,宁死不后退。”

对不起,抒情了。那杆染血的蒙古骑兵团大旗与秦德玉大妈的血衣并无不同,僧格林沁在八里桥的怒吼与秦德玉大妈的“还要不要活”也异曲同工。

我怀疑,秦德玉大妈打一开始就知道小管裤喇叭裤好看的,这从她穿着牛仔裤快乐生活在美国看得出。有一种现象:他们也不是要拒绝先进的技术,他们是故意坚持愚昧以争夺领导权,知识是一种力量,在盐碱地,无知则是更大的力量。秦德玉大妈必须用“还要不要活”吓唬大家才能横扫自北打金街到太古里,占有领导权。

这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精心盘算。看谌旭彬先生“两宋服饰禁令”知道,虽然北宋与辽朝由澶渊之盟结为兄弟,内心却视其为敌国,对本国百姓喜欢穿辽朝风格的服饰极为警惕,1048年宋仁宗下诏(对,就是那个被讴歌成中华第一好皇帝的宋仁宗):闻士庶仿效胡人衣装……责令开封府严查街头穿着契丹风格服饰的人,限期一个月肃清胡服,逮到即严惩,连御史台都要参与监督弹劾,可见此轮整肃力度之大(很想知道包拯包青天当时干了些什么)。而被视为风流才子的宋徽宗其实是个歹毒之人,下诏“敢为契丹服若毡笠者,以违御笔论”。“御笔”是当时极著名的暴政,就是不通过法律程序的独裁指令,具体内容:如果谁戴了毡笠,惩罚力度不设上限。

毡笠长什么样?就是豹子头林冲火烧草料场时戴的那款帽子。

宋徽宗还禁止民众唱北曲,也就是悠扬的金国民谣。用暴力手段干预民众服饰娱乐生活,所以北宋亡于徽宗也是必然。




胡石根是知识分子,但他的影响力不在于言,而在于行。真正能改变中国的,常常也不在于言,而在于行,因为言的人不少,行的人却太少。胡石根献身教会,同时介入维权,关心劳工运动,他身体力行,每日奔波于教会与公民圈,沉入社会,毁家救民,以全部的生命投身于民主事业中去。胡石根矢志不移,毫无恐惧,以全部的生命热情抗争极权,永远洋溢着乐观、坚强与感染力,这除了他对民主自由的信念外,应与他对上帝的虔信有关。他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把自己钉在了十字架上,向家庭教会和民间社会彰显出高贵的人格典范。
第一次见到胡石根先生,是三年前,一个律师朋友组织的饭局上,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王宇律师。大夏天,在北京皇城根下的一个饭店。刚开始吃饭,胡石根来了,一个很精神的长者,个子不高,带着眼镜,满面笑容的进来,他笑着跟每个人握手,跟第一次见面的朋友握手时,他还轻声重复对方的名字。胡石根刚跟大家招呼完,房间的空调却突然停了。服务员说:停电了,奇怪,这里从来没有停过电的。我们无奈的望着胡石根,开玩笑的说:胡长老一来,他们就停电了,胡长老的级别就是高啊!胡石根不以为意,呵呵的笑着说:“上午国保还开车送我去教会了。”我们只得在炎热的屋子里继续喝酒,大家已经心照不宣习以为常了这种游戏。
第二次见到胡石根,是在宋庄,那天,两个艺术家朋友策划了一个人权艺术图片展,邀请了胡石根、莫之许、李海和陈永苗等一些朋友。大家看完展览后去吃饭,饭中聊天,有朋友提出对刘晓波的“我没有敌人”的不满,继而谈到民间的人权领袖的标准。有人说,只有坐过长时间监狱的良心犯才能成为领袖。我望着胡石根,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大家的话,没有发言。饭快吃完了,胡石根突然望着我,问:“黎学文,你认为刘晓波是领袖吗?”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胡石根点了下头。饭后觉得意犹未尽,我就邀请胡石根和莫之许到宋庄朋友的酒吧聊天。我们一边喝茶喝酒一边聊天,那也是我第一次和胡石根、莫之许深谈。我们谈及许多问题,主要是围绕着民主转型和民间社会的壮大等问题。聊到凌晨三四点,我们才走出酒吧的大门。朋友的车正好坏了,我们几人只有在黑漆漆的没有路灯的宋庄大道上朝前走。远处,通往城里的大路上,有来往车辆的光点闪耀。我们就像几个在黑暗中寻找遥远光明的探索者,执拗的往前走。黑暗中,我和胡石根边走边聊,他轻声谈起他的女儿:自他出狱后,就一直没有见过,由于他前妻的不理解,亲身女儿不认他了。胡先生谈这些的时候,语调低沉,声音充满哀伤。我想:良心犯的内心都有许多创痛,比起中共的迫害,亲人之间的不理解造成的伤害可能更大。
2014年某个周末,一个朋友约我到城西参加聚会,是以一些“两头真”的老人们为主的定期聚会,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鲍彤、杨继绳、章立凡、胡德华等,查建国和胡石根两位居然也来了。几十平米的房间挤满了人,轮流发言,除了章立凡外,老人们的话还是为党提意见,偏向改良立场,胡德华听到一位刚从监狱出来的异议人士讲完话后,就默默的走了。聚会最后,主持人请胡石根发言,胡石根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散会后我们往外走,胡石根拍着我肩膀说:“学文,他们是要救党,我们是要推墙的哦!”我笑着回应道:“那是啊。”我明白胡石根不想发言的意思,既然道不同,就不必为谋了。
过不多久,纪念六四二十五周年研讨会的“五三会议”在郝建教授家召开,会前,大家都不知道谁会要来。郝教授之前和我聊过请谁与会的事,曾提到胡石根,但考虑到他被盯得太紧,怕他的到来让研讨会无法如期举行,就没有邀请他。那天,我邮箱里通知会议的地点出现了乱码,一时和郝老师联系不上,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赶过去会议都快结束了。开门就看到了胡石根,他依然是笑容满面,乐呵呵的和我握手。后来才知道,浦志强、秦晖、野夫他们也来了。大家开始收拾东西闲聊。崔卫平看上去非常憔悴,天安门母亲张先玲老妈妈神采奕奕,她对我说:“就是应该要有年轻人参加,越多越好。”一会我们就下楼去吃饭,我和胡石根走在最后,我注意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守在楼梯门口,盯着我们一路走过,我对胡石根努努嘴说:“看,熊猫来了。”胡石根头也不抬的说:“这些我都习惯了,都是它们三脚猫的把戏。”
过了两天,与会的五人被抓,其中就有胡石根,我本人也被堵在办公室被做笔录到凌晨,后来还被出版社开除了工作。我当时非常担心郝建老师和胡石根,他俩是我比较熟悉的人。我担心胡石根会因此再度被判刑,尽管当时我被熊猫不断骚扰,期间两次都堵锁眼无法回家,被迫在单位打地铺睡觉。在焦虑忧愁下,委托朋友给胡石根准备了两千块钱。我担心他在京只身一人,在监狱里会没有钱花。所幸一个多月后,胡石根被取保了。
后来才知道,胡石根之所以与会,是参加会议的一个人,在会议前一天,去胡石根家临时邀请他参加的。可能他认为:像胡石根这样重要的民间道义英雄,应该参加六四研讨会的。
谁曾想胡石根虽然躲过了2014的劫难,却无法躲过2015年的709大劫。如今,在被关押一年多后,他被当局指控犯了“颠覆国家政权罪”,并被判处了七年半有期徒刑。加上上次被判的二十年徒刑,他两次被判二十七年徒刑。他被誉为中国的曼德拉,黑暗中国,又产生了一位传奇英雄!
“五三会议”胡石根被取保出来后,我和他又见过几次。谈及三十多天的看守所生活,胡石根淡淡的说:“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下点毛毛雨。”对于常人恐惧的牺牲,他总是坚毅的无视,十六年的监狱,磨砺出了一个英勇无比、超越恐惧的民间英雄,就像他的名字,“石”和“根”,那都是坚毅不屈坚忍不拔的象征。
有一次在和外国友人的聚会上,瑞典的两个外交官和我聊天,他们向我打听胡石根的近况,他们问得很细,很关切,言语之中充满了关怀和钦佩,可惜我外语不甚流利,没有很好的向他们描述胡石根的近况。
胡石根是知识分子,但他的影响力不在于言,而在于行。真正能改变中国的,常常也不在于言,而在于行,因为言的人不少,行的人却太少。胡石根献身教会,同时介入维权,关心劳工运动,他身体力行,每日奔波于教会与公民圈,沉入社会,毁家救民,以全部的生命投身于民主事业中去。
我常常想:个体信仰与牺牲抗争应该有密切的关系。胡石根矢志不移,毫无恐惧,以全部的生命热情抗争极权,永远洋溢着乐观、坚强与感染力,这除了他对民主自由的信念外,应与他对上帝的虔信有关。
据孙立群在《基督徒胡石根》中的描述:胡石根是在入狱期间受到上帝的感召的,他在服刑期间发现一批基督徒狱友和别人不一样,从此踏上了被上帝挑选的旅途。他在《圣经》中发现了自己的名字:“—–上帝的家——就是永生上帝的教会,真理的柱石和根基。”孙先生认为:“如何有机整合内在敬虔和公共关怀,是整个中国家庭教会面临的艰难课题。”
孙先生还说:“实实在在说,他的一生,就是被上帝熬炼的过程。这个熬炼仍在继续。”《圣经》中以赛亚先知说:“我熬炼你,却不像熬炼银子;你在苦难的炉中,我挑选你”。胡石根用自己巨大的牺牲,为中国虔信的基督徒们示范了一条光荣的荆棘路,他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把自己钉在了十字架上,向家庭教会和民间社会彰显出高贵的人格典范。
有时候,我想胡石根这样的人,真是上帝为苦难的中国挑选的脊梁。在这个犬儒不义的时代,像胡石根这样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是人中的盐,沙中的金。上帝不忍心偌大的中国没有义人,所有的人沉沦于麻木与堕落之中,而启明于胡石根,让他背负沉重的十字架,经历一次次牢狱,肩扛黑暗的闸门,如阳光般引领烛照,祛除国人的罪,洗刷国人的耻。
今天,在他再次被重判的日子,我想说:在这个时代,不知道胡石根的人是可耻的。他在苦难的炉中煎熬,其实是在替我们每一个人煎熬。他注定是一个传奇,书写着历史和未来。
2016年8月3日 ---黎学文


从折腾不已的“疫情”里看见神的奇妙与做工

小琼/文

        好不容易等到成都解封了,好友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儿子高考后的谢师宴由于所谓疫情迟迟不能举办,现在她要赶在她儿子报到前将谢师宴补上。今天(9.25)上午好友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们被凉山州会理县所在辖区的大喇叭通知做全员核酸——正排着队。我告诉好友,我前晚长途跋涉八个多小时才到这里来,昨晚就被当地所谓的三天静态管理措施给封控了,有可能谢师宴不得不缺席了。

        “疫情”三年来,我和我周遭的亲友、弟兄姊妹、同事同学邻居等,就没亲眼目睹或听到一例熟悉的人被感染的,然而“狼来了狼来了”却不住地喊了三年了,全员核酸、常态化核酸、常态化防疫等严厉封控措施也搞了三年了,以致于因此自杀(成都本次封城,据我所知,仅以郫都区为例,已知的自杀人数不低于5人)的、无法及时就医致死的、失业、减薪、破产、倒闭的工厂店铺个体却接二连三层出不穷,让人不免因窒息、无望、绝望充满着天问:为什么会这样?

        9月1日傍晚18时成都宣布封城,我和我姐、我儿子女儿四人被困于都江堰虹口镇。次日(9.2)上午九点多,在该地某防疫关卡,我姐指着为难我们的当地封控人员训斥道:疫情?啥子疫情哦?我看你们才是最大的疫情!这句经典台词在当天瞬间火爆微信朋友圈,有人因此点赞我姐说:你是虹口一姐,佩服啊佩服!

        其实稍微有一丁点脑子的人仔细梳理一下所谓的疫情以及疫情三年来的各种各样的社会怪象乱象,以及其他国家对于疫情的认知和措施就会明白,某国所作所为无非是以疫情的名义将人强行装进无形的樊笼罢了,所采取的措施手段无非是“1 9  8  4”的2.0版本而已。

        瘟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因为“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不是吗?试问有关方面能不能给出一个疫情三年来的相关真实数据:因疫情感染死亡的有多少人?因各种急慢性疾病耽误就医的死亡人数有多少?因封控而失业、倒闭、关门的个体、企业有多少?因疫情还不起房贷车贷网贷进而抑郁焦虑并自杀的有多少?等等。

        最可悲的是,无数的韭菜草根在“狼来了”的宣传鼓动下,已经深入骨髓地相信官方的说辞,相信“疫情”是何等地可怕,相信政府是为了老百姓的安全健康才不得不采取如此严厉的防控措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附和当局的防控措施:绑定健康码行程码(我也是其中一份子)、做核酸、进出公共场所包括各人的小区扫健康码行程码、戴口罩,并且乐此不疲地月月做天天做,做成了彻头彻尾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最后还要满怀深情地感谢党感谢政府云云。

        我虽然不会说感谢党感谢政府,但我并不比说这些话的人高尚高贵多少,因为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一路人:笼的传人。这类人说白了都是被咒诅的人,被撒旦捆绑并利用的工具。我跟他们唯一的区别或许在于我信主,信末日审判,故此我丝毫不恐惧“疫情”,不恐惧今生的各样苦难坎坷,并愈发坦然无惧地面对一切挑战一切试炼网罗。圣经如是说: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祂。两个麻雀不是卖一分银子吗?若是你们的父不许,一个也不能掉在地上; 就是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 所以,不要惧怕,你们比许多麻雀还贵重!(马太福音10:28-31 和合本)

        我确信,我今生的盼望绝不在这地上,我的盼望一定在天上。我们教会的英强长老告诉警察:我们基督徒的盼望从来不在地上而在天上,无论是国民党执政还是日本人来了,包括如今的共产党执政,我们都只有一个身份标签:天国的子民。听到英强长老讲这个故事的那一天,我正在甘南的一大片绿色草场上徜徉, 眺望,正在思想神奇妙的做工:如此大美的景象和星辰日月,若无神的做工,岂是人手造出?岂是进化论能解释得通的?

        今天是圣主日,是神赐给人类享受安息的日子。此时此刻,小区楼下的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大喇叭巡逻车往返穿梭并高声播报当地防控措施,通知辖区与辖区之间不能跨区活动,敦促偶尔路过的人赶紧返家居家动态隔离……我心反而越来越安静、平静了。我确信,神让这一切世人无法理解的荒诞不经的景象一一摆列眼前,必有祂奇妙的预备和安排,祂要让人在被迫静默禁足的状态下,在止于呼吸的凝重中,感觉出人的卑微、渺小、可怜、无助,进而开始思想是否在天地万物之中有一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存在,开始回想自己曾经走过的路是否正确,有没有罪孽深重的负罪感附身的感觉。

        惟愿造物主继续带领我,赐给我一颗认罪悔改的心,并时刻在警醒反思中看见自己的罪愆过犯,看见自己的卑微渺小,看见神籍着这场瘟疫对人的击打与呼召。愿一个月以内遭遇两次封城的我看见神的伟大与奇妙,让我更加敬虔地匍匐于地,献上感恩与祈祷。愿荣耀颂赞归于至高神!阿们!

2022年9月25日圣主日


李承鹏最新文章:当科学遇上政治 就是杨志遇上牛二
李承鹏今天 1:56
李承鹏:记一段正能量科学幻想与终将告别的春天
李承鹏:记一段正能量科学幻想和终将告别的春天
李承鹏/文


前苏联有一个天才科学家叫李森科,坚信世界上分两种科学:科学和无产阶级科学。他否认了境外反动科学家孟德尔-摩尔根的基因遗传说,发明了“获得性遗传理论”,这个意思就是:
如果持续进行外部物理干预,就会获得你想要的遗传结果。比如让你爹天天练腹肌,即使你没来得及遗传,只要坚持下去,儿子也会遗传腹肌,渐渐的儿子两块,孙子就是四块,重孙子就是六块,一代一代坚持不懈,你重重重孙子……刚一呱呱落地,好家伙,两排杠铃齐崭崭地长在肚皮上。
李森科老师致力于人定胜天的物种改造,嫁接苹果和柿子就能得到苹果柿,嫁接西瓜和南瓜就能得到西南瓜。按照这个理论:土拨鼠和鳖结合,就会生出土鳖,沙皮狗和比目鱼结合,就会生出著名的品种,沙比。
大家知道,最后一个物种现在已蔚为大观,像连岳一样爬满社交平台。
跑题了。李森科毕业于一家农业学校,从未系统学习过遗传学。他听父亲说霜冻的种子可以增产,就下令农民种植冷冻过的种子,虽然实践证明这纯属扯淡,但他深受斯大林喜爱,火箭般成了苏联科学院院士、列宁农业科学院院士、乌克兰科学院院士并当上院长,被称为苏联科学界“红衣主教”。
有三百多位苏联科学家站出来指出“获得性遗传理论”的荒诞,但李森科老师只用轻轻一招就解决了这场科学争论:把他们丫流放到西伯利亚去……有些讽刺他的报纸还没上街头报摊,就被李森科发现并把总编闪电般送到了西伯利亚。
这就是最早一批的闪送业务。
有一次他又在会议上宣扬“获得性遗传理论”,有个叫朗道的愣瓜站起来请教:“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割掉每一代牛的耳朵,总有一天能培养出不长耳朵的牛?”李森科回答:“正是这样”。朗道恍然大悟:“很好,既然如此,为啥每个女性生下来都有处女膜呢?”
“为啥每个女性生下来都有处女膜呢”……人们脑子嗡嗡想了几秒钟,对,和现在你一样,爆发哄堂大笑。
当然,这是段子。李森科继续推广着“获得性遗传理论”,继续流放反对他的科学家……直至苏联解体。
当科学遇上政治,就是杨志遇上牛二。
每当我看到“叶财德”这名字,就会条件反射联想到某个顺德电饭煲厂或者福建红木家俬的土老板。这名字实在有画面感,我甚至幻觉他一边哗哗包浆着小叶紫檀手串一边大谈企业如何把握机遇纵深发展……对不起,是我肤浅了,“这个北漂青年前两年还是丰台区社区医生,现在已经以国务院防控专家身份与上海市领导们平起平坐,出台硬隔离等政策,决定2500万上海人生死……这故事太TA妈励志了”,“有个脊椎病患者吃了多年药都未好转,痛苦难忍偶然来到小叶的诊室,小叶只用三针就治好了他,从此小叶神奇的医术就得到大家的认可”。这么牛逼的情节只能从金庸小说那儿看得到,还必须是胡青牛这种顶尖高手。
据悉:北京奥运前夕博尔特被一辆大卡车撞飞,正面临高位截肢痛不欲生的时候,叶医圣飘然而至,只用了三针,博尔特忽然就站起身来撒丫子开跑,一路从牙买加跑到北京,交警拦都拦不住,最终他夺得奥运冠军。
这几天,上海正向病毒发起最后的伟大总攻,有包括而不限于吴、梁、叶这样的科学家们,一定会创造奇迹,你看:北蔡南新六村地上全是消毒片,大白们拎着桶到处撒,打开下水道盖子直接往里倒。人们上午还担心汽车轮胎被腐蚀,晚上已无暇顾及轮胎们了,因为下水道冒出白烟,房间里充满刺鼻的味道,头疼,喉咙痛,刺眼睛,孩子们开始呕吐,很多人出现症状。九条命的猫咪都上树了,洪荒以来的老鼠们都吓得窜出来……
比起护士被活活憋死在自家医院门口、小提琴手疼得从楼上跳下来、小孩因等待核酸被鱼刺卡死、活着的老人被送去火葬场、死去的人因没有核酸证明被拒拉殡仪馆……撒几粒消毒片其实已并不叫人悲伤,最多发出几声无耻的笑声。
毕竟著名专家李稻葵说了:过去两年防疫,已让每个中国人增加了十天寿命。
把李稻葵关十年吧,可以增加五十天寿命。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婊子,科学是任人解释的……嫂子。
有居委会嫂子表示“不让一只阳性苍蝇飞过去”,嫂子肯定把病毒当成性骚扰的广场舞大爷了,坚守节烈就能消灭它。按说病毒不是生物而是蛋白质、离开宿主存活时间很短、奥密克戎致死率比流感低已是医学常识,可网上却那么多人点赞嫂子并买一赠一再次声讨廖晓晖、张文宏、缪晓辉这种50万行走。
很奇怪,这个国家,私人看个脚气都恨不得挂个顶流专家号,这么重大公共防疫问题却相信居委会嫂子。你说国人到底是惜命,还是草芥人命。
常有人感叹:五四运动带来了德先生却没带来赛先生,是我们百年来的悲剧。这话流行很久,乍听有理,可从洋务运动就开始注重西方科技和火器,“中体西用”不正是重西技而拒夷礼?看过文艺复兴、工业革命就知道,赛先生的前提是德先生,没有真正的德先生,一定没有赛先生。却一定会出现大量的李森科先生。
大白们破门对电脑衣物字画粗暴消杀、百岁老人被拖走、两岁小孩被隔离、为照顾癌症母亲企图居家隔离的男子被反剪着双手押走……纵观这两个月的上海,看着看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他们为了仪式感,下令业主一起往下水道灌注二氧化氯,铁管子就起化学反应了,嗤嗤冒着白烟啊,狗都熏晕了;还有一天,他们居然抬走了渐冻症患者,是的,渐冻症,这真是科学界伟大奇迹。不少上海市民跑出来恶意普法和科普,可人民日报早就说过:企图以“法治”来削弱党的领导是痴心妄想。所有的科学问题也都是政治问题,企图用“科学”反对正确指导就是白日做梦。
别以为领导不懂法律和科学,别以为斯大林会真信李森科。斯大林生在农奴家庭(后父亲成为鞋匠),小镇旁边就是农田,赫鲁晓夫生于贫农家庭,从小亲眼看过种地。他俩要是相信冰冻的种子埋在地里小麦会增产,就该相信冰糖葫芦埋土里能长出更多的冰糖葫芦。别误会赵高真以为那是一只鹿,他只是看你服不服。别以为太阳照耀亩产两万斤,老人家只是看谁更忠心。
老白说,“我们马戏团驯兽只有三个步骤:一,减少食物供给,饿着它们;二,有因为饥饿闹事的,关起它们,用高压水枪冲它们;三,情绪稳定的,就适当奖励它们。很快,就能得到一群听话的它们。”老白半辈子跟野兽打交道,却比我们都懂人性。
你看,在家里封一个多月被允许放风的历史学者萧功秦,就写了一篇文章大谈《放风的喜悦》:“这种出奇的宁静,倒还别有一番趣味,我拍了张街景作为留念,这是上海建城一百多年以来未遇的奇观,解封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开始我以为他在反讽,后来发现特么不是,他依依惜别后便严肃批评了对现状不满的极端思维者,把批评他的人比做杀人如麻的罗伯斯庇尔、波尔布特,并教育人们要乐观,“我每天总是在高高的垃圾堆上,看到美丽的太阳升起,不懂苦难中的浪漫和潇洒,也无法理解真正的人生。做一个乐天知命的人,超越左右极端”,萧教授站在垃圾堆上教育别人要乐观看太阳时,肯定没有想起那些死去的人。
天呐,萧教授从大学教授变成马戏团的宠物,居然只花了第一个步骤,驯教授比驯兽还省人工,这真是驯兽史的一大奇迹。
美中不足的是,萧教授只是片面教育人民要乐观,建设性明显不足,为什么不站在科学角度为防疫献计献策,我有一些正能量的科学畅想,如下:
一,鉴于排队做核酸存在交叉感染风险,随着恶意普法和科普,人群聚集亦有群体事件风除,且人工成本太大,挤压了利润空间。开发一款电动牙刷,每日刷牙自测核酸,即时上传结果。该牙刷由官方指定渠道销售,其它牙刷视为非法,此举将大力创收。
二,鉴于存在少数不刷牙恶习者和牙掉光的老年人,第二步就将开发出全民电子假牙,植于每人嘴中24小时监测,如一遇阳,电子牙便自动咩咩蜂鸣并辅之以电流,届时满大街会出现面部肌肉痉挛咩咩怪叫的家伙,请不要惊讶,我们只是用科技手段迫其羞愧难当痛疼难忍自动跑去方舱,且只有方舱有解除电流的密码。对了,本产品付款分月费、季费、年费,为避免有人蓄意破坏产品,押一付三,并收取一定磨损费和漫游费。
电子假牙尚不够深入人体,核酸未必准确,第三期将开发出划时代的经典产品:电子菊花栓。该产品具有检测准、隐匿性强、采样方便等诸多优点,也规避了肛拭的不雅画面,具一,体方法:视个体差异塞进菊花5-8公分,24小时检测24小时上传。为避免个别人逃避安装,即日起乘坐飞机高铁大巴地铁及各种消费只能凭此扫码,屁股一撅,扫码成功。不安装者不得食,亦不得屎。鉴于人体排泄通道具有一定腐蚀性,设计之时就考虑到更换机制,分月抛型、季抛型、年抛型以及终生固定型,标配、升级配、豪华镶钻熏香配。该产品属于自费,但四大银行诚挚提供按揭,在房地产日益低迷之际,房贷让位于肛贷,形成真正的肛性需求。
二,不要以为此发明就是终极目标,错,最终我们会开发出一种芯片羊水,只要妇女一怀孕就注射该款羊水,纳米级芯片会进入胎儿正在生成的大脑、血液、肌肉,不仅具有百分之百的检测效果,且可以促使其分娩后思想正确、表情阳光。未经批准,再饿也不会在阳台上敲盆子,更不会高唱《国际歌》,且伴其一生将自动生成各种加强针、超强针、极品超强针。其实疫苗概念已落伍,我们的理念是用芯片管理人性、改写人性,最终超越人性。
按照李森科的理论,子子孙孙后,获得性遗传,宝宝一出生便露出胡锡进般的诡异微笑,问:粑粑,我要看新闻联播。
慢慢的,我们就成了优质变种人。
回到现实……昨天,走在大街上,阳光刺眼,忽然想起有人说她幻觉路旁电线杆子是一根根做核酸的棉签,不由得嗓子一紧,又心中一凛,听保安大哥正大声训斥一个年轻人,“说你呢,往前走”“不是得保持两米距离吗”“哪儿特么那么多废话,往前走,再走”。
人们低着头默默排队,茫然无措却井然有序,他们已经习惯这样沉默向前走,低头看手机,统一而默契,他们只比1937年胸前戴着黄色六角星的人们多一部智能手机。
手机上正弹出新闻:严控非必要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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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标题为《防疫是科学——驳吴尊友误解论》。
作者:斯伟江,著名律师,上海市民


知名律师斯伟江

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在其个人微博发布长文,称群众对清零政策有误解。
有人对清零政策没有信心,认为动态清零不可能实现,因此,吴尊友写文章,批驳了一些对动态清零政策的误解,但通读全文,似乎只是一篇学术小文,而不是对症下药,文章没有办法来解释上海目前的防疫困境,这也符合吴尊友博士从校门到科研机构从来没做过一天医生,如同我国的法官,最烦教授出身的律师在法庭上宣讲法学理论。法官涵养好的,就闭目养神:直接一点的,就敲锤让教授闭嘴。这顶多是浪费时间而已,但现实中,防疫政策的正确与否,是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这一点没错,防疫就是战场,古人对轻描淡写说战争的赵括,就认为他不合格,因为战争是要死人的,防疫错误,也是要人命的,而且是许多人命,如在上海。
一、病毒变了,政策却没变,无疑是刻舟求剑。
本来这篇反驳文章,应该由医学专家来写,但考虑目前的情形,已经是明眼人也看得出的。譬如,我老父亲是农民,他告诉我,当时亩产过万斤的时候,他就在笑说,能过千斤就了不得,结果挨批。现在的情况,吴尊友说的,譬如前二年中国防疫成绩很好。这点估计大部分人不会有异议。这其中付出的代价,百姓也在承受,因为面对政命的病毒,人都会权衡利弊。问题是,情形在变。古希腊人说,人永远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河流还是那个河流,但流水变了。
病毒还是新冠病毒,但已经是奥密克戎BA.2。
病毒的传染性已经大大加强了,但致命性也远远降低了。英国、新加坡的病死率和流感差不多,甚至还小,香港即便有所识的“高死亡率”但还是权衡利弊,选择拒绝动态清零。是人家不顾及生命吗?相信特区政府也是为市民考虑的,因为病毒变了,防疫政策也应改变。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特首林郑日娥说的,上海从开始的13万人一个重症,到这几天二十几万病例中,有数个死亡病例,全是高龄基础病的老人,但因为封城导致的意外死亡,已经上百人,还只是网上能看到的,有人死亡,确实令人悲伤,但要知道每年流感带走的人,也是高达数万。有网友举例,上海禽流感也死了一百多人,难道也要封城?
二、上海不是防范不果断,是考题太难了。
吴尊友文章里说,比如过去两年,上海市先后发生12起新冠疫情,每起疫情最多发生病例数都没有超过25例就控制住了,实现了清零。根本就没有采取任何封控措施,只有当疫情发现较晚,或者,虽然发现较早但没能采取果断措施及时控制住,出现了较多的社区传播的情况下,才使用封控措施。
这段文字,寓贬于褒。大意说上海没有采取果断措施,或者疫情发现晚。但这逻辑上是说不通的,吴尊友自己的文字也说:上海一直坚持精准防控,前面都控制住了,但这次没有控制住,不是因为没有采取果断措施。上海一直按照前面成功的方式来防控疫情,以期达到防疫和民生经济之间的动态平衡。应该说,上海这么做,既为上海市民,也是为了全国经济,毕竟上海每年的转移支付给中央的钱,是实实在在的,对全国就业的贡献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当上海按照其原来成功的模式来对付奥密克戎时,就出现了控制不住。这个时候,是怪上海没有果断采取措施,还是要反思一下,在病毒变异的情况下,是否要采取新的防疫模式了?这也是吴尊友文章的第二个问题,坐井观天,唯我独尊。
世界各国在防疫时,也都经历过,轻视、重视、调整,也有轻看中国的严控政策付出代价的,但也有迅速调整的。世界各国绝大多数是与时俱进的,现在多数不是躺平,而是科学防疫,如德国是居家隔离为主,其他国家放开,是疫苗加防重症,且大多数国家都不选择清零政策,是基干科学。就如全世
界都没有研发出永动机,但吴尊友博士发明出来了,世界上大部分有反思能力的人,都会问问,为什么你这么厉害?
吴尊友的逻辑,只需要再问一句,为什么流感也死人,每年死好几万人(按全世界平均致死率计算),但不去清零呢?如果都要保卫生命,那为什么逻辑不一致呢?
三,民生艰难,但何不食肉糜?
吴尊友的文章说:如果疫情形势发展的比较严峻。需要采取较大范围的全员核酸筛查、封控措施等,动态清零策略对经济发展确实有一定的影响。根据数学模型专家初步分析,动态清零策略对当地GDP的影响仅相当于非动态清零策略对经济影响的一半。
吴尊友大概不去关注个体的民生,不去关注支柱行业。每一个开餐馆的小百姓,都要考虑封城容易。但每一天都要付房租的。况且关门一天,自己没收入一天。封城期间,很多人失业。上海封城,电动汽车行业说如果五月份还这样,全国的电动汽车要停产。苹果工厂也关闭,不仅仅是全球供应链的问题,更是相关产业也会凋敝。
吴尊友还是又露出了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本色,以数学模型来替代真实房生、企业家的呐喊、底层卡车司机的血泪。书本上的手术,和手术室里血淋淋的操刀,是完全不一样的。如复旦包刚升教授说,封城期间,政府公务员应该停发工资,这其实也是告诉吴尊友们,封城,你们不缺一分钱,但老百姓,是一分钱也要自己流汗流血赚出来的。
四,科学无国界,科学要重证据。
吴尊友按理应是一个科学家,什么是科学,科学就是可以验证的,科学是讲证据的,科学是要勇于承认错误的,科学是无国界的。科学是可以验证的,这点,全世界都已经验证了奥密克戎的高传染性。绝大多数国家,都认为奥密克戎无法用封城这样高的代价来防范。得不偿失。
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东方之珠。香港为什么会选择不清零?就是因为香港的科学家,及时正确地给决策班子一个明确的信息,就是奥密克戎无法清零。东方之珠不能承受之重,为什么东方明珠能承受呢?都是血肉之躯。
科学是讲证理的,上海的二十几万的病例,难道还不清楚,奥密克戎的危害性有多大吗?上海上百人意外惨死,难道还不清楚特大城市停摆之后的次生灾
害吗?这样明确的证据面前,还要坚持清零攻策,这还是科学吗?爱因斯坦这么伟大的科学家,当面对量子理论和宇宙大爆炸,在证据面前,还是要承认自己的错误,爱因斯坦的伟大不是因为他不犯错,正是因为他承认错误,这才是科学家。
防疫就是科学,科学无国界。国外的经验当然值得我们借鉴。中国人虽然聪明勤劳,但中国人也是人,中国人吃中药的也有,吃西药的更多,不会导致中国人变西方人。其他可以讲国情,但科学面前,不要讲。再怎么亩产也不能超过万斤。中国人也是人,一样需要科学的防疫,现在每天奥密克戎几万例的情况下,还坚持清零,要是病毒和你死磕半年,我们就封半年?你说群众对清零动摇了,问题是,你的信心,证据何在?
以前有句话,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不是误解,群众是看着身边这些病人,无非就是感冒发烧的症状,过几天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封城、转运、劳民伤财,群众没有误解,误解的是你。你几年如一日地看病毒,但病毒日新月异,你仍旧这一招,这招被病毒看破了。你要集中核酸检测,病毒或就借这个机会。你要清零,病毒就广泛传播。不要拿深圳比上海,武汉疫情期间,有一个姐姐,舍不得自己重症弟弟,在病毒如此施虐时,还坚持在医院陪伴照顾弟弟,最终这位姐姐居然没感染,你说为什么?不就是个体差异吗?上海和深圳就没有个体差异吗?
你也有父母亲,你也有小孩,当三岁半生病不能及时送医而惨死;当小提学家因剧痛无法就医而选择惨烈自尽;当郎咸平98岁老母亲因为没有核酸报告时死在医院门口;当九十四岁的老人半夜单独被强行送去隔离,你要知道,这其中,都有你的一份贡献。
中国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前面讲过,防疫就是战争,要死人的,大国防疫要转弯,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改变也确实会有其他损失,这就是权衡利弊,你作为智囊,要有科学精神,不要误导决策。中国前几年防疫的成功,更是提醒我们,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们更应该与时俱进,随时调整,跑好最后一程。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世界防疫,已经朝共存的方向浩浩荡荡去了,我们如果还不看时势,非和世界背向而行,南辕北辙,这完全和国家所坚持的改革开放违背,越走越远,回头成本就越来越高,吴博士,你现在回头,成本不高。回头,是岸。

一个上海市民:斯伟江
2022年4月19日


Репост из: Zelenskiy / Offic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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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there is no really painful package of sanctions against Russia and if there is no supply of weapons we really need and have applied for many times, it will be considered by Russia as a permission. A permission to go further. A permission to attack. A permission to start a new bloody wave in Donbas.












【欧彪峰煽巅案被延长审查起诉期限】今天上午接到娘家那边的邮政工作人员的电话,说有一封株洲市寄过来的信,收件人写的是我,我有点莫名,株洲寄来的应该是跟欧彪峰的案子有关,可是株洲那边办案的人都知道我们早已在宁乡定居,以前寄通知书都是寄到宁乡家里,怎么这次寄到我老家那边了?我本来让我弟帮我拿信然后快递给我,后来我弟因为比较忙没有及时寄快递给我,信被我爸妈看到拆开,两位老人家都非常着急,我爸还在家庭群里问我欧彪峰的案子怎么在办?最后会怎么样?说真的,我心里并没有底,如果他真的做了坏事,根据事情性质我们还可以有一个大致的判断,可他这完全就是一个政治案件,他们要怎么办,要怎么判,我们心里没有底,他们对家属又是各种威逼利诱,说家属在外面闹腾对欧彪峰没有任何好处,我们一方面担心家人在里面受苦,一方面又要担心他们自己在外面行动加重他的刑罚,不敢作为,简直是任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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